皮鞋踩踏在光洁的地板上,响起与周围人不同的放松韵律,在周围人沉重的拖拽感中,只有那身穿白大褂的身影,他的鞋跟有能力离开地面。截然不同的人突兀地出现在了人们的周围,可没有人能力关注他,没有人有心情关注他。他们过得太沉重。旁人的事情已与他们无关。「异世的肖像」收容室非常简洁。这个异想体没有什么特殊要求,只是需要一个空间用来放画架和画布。除了最开始收容时有一些新奇,抓着员工把这个异想体的利弊都试了出来,然后用这个转伤特性整了点花样外,x基本是无视它的状态。这就导致除了融毁警报时刻,再也没有员工光顾这幅古怪的肖像画。艾因观察着这间收容室。收容室的墙壁是用比较温馨的暖色调材质金属打造,墙的四周遍布器械,艾因大致猜到这里面有抑制装置,情绪分析仪,监控和播音设施。前者是为了抑制异想体,后者则是观察异想体和命令工作的员工行动。收容室正中央的肖像,优雅的仿佛中世纪贵族画室的铁质画架,古朴的画布很熟悉,不如说,与当初他在咖啡厅中看到的那副模糊的肖像画给人的感觉完全一致。[怎么样,是不是它?]x的声音在脑海响起。在踏入收容室的时候,x把身体的使用权交给了艾因,理由是这间收容室他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比起早就熟记异想体的一切须知的x,让艾因出来亲自看看效率更快。“没错。”艾因回答。他终于明白那天看到的模糊的肖像画的背景为何如此模糊——仿佛时间的画笔在画布上浸染泛黄出斑斓的痕迹,就像古世纪中老旧的马车,建筑与旗帜。[你可以去触碰它。放心!我已经碰过这东西上百来次了,没什么危险——不如说,这幅肖像某种意义上可以成为一张保命符——哈哈,当然,仅限于在我允许的情况下。]毕竟,众所周知,主管如果想决定一命员工的生死,有再多的替罪羊也没用。“……”既然身体的主人这么说了,艾因也就不客气地将手按在了肖像画上。触感不是很舒服,有些微黏腻顺滑,仿佛生物的皮肤。[不是人的皮肤,我比对过,虽然失败了,不过真正用人皮做成的异想体在情报部哦,触感不一样。]艾因发现虽然他的分析能力没跟着带过来,但是光是x一人就足以把这份情报差补上。艾因:“听起来你的时间还算充裕。”[哦当然!虽然加班很讨厌,不过公司里的时间可一点也不值钱。我得找个除了工作以外的消遣——就研究研究异想体。当然,还有另一种消遣方式,不过有些极端~]艾因听着x骤然低沉下去的话,大概率猜测到了所谓极端的消遣方式是通过怎样的方式进行的了。……没有收获。找到了所谓的「关键物品」,却没有收获。「异世的肖像」的确就如x所言的那样,除非对它工作,否则不会出现其他改动画像的现象。好吧。这也正常。毕竟世界的人生并不是一场游戏。[嗯…听你这么说,好像你经历过游戏的人生一样?话说a先生喜欢什么样的游戏?——或者说,知道什么样的游戏?]艾因的心声勾起了x的好奇心,他轻轻戳动着艾因的精神,企图找出什么好玩的话题。“……”见艾因不说话,x便自说自话了起来:[我想游戏的话,最明显的就是上帝视角和无数的机会吧,即使一开始玩的不好,退出来,重玩,嗯——这样只要多加练习就可以变得很熟练。][可是,也因为一次次地重复同样的事情,游戏里的所有情况都是提前就知道的,总有一天会觉得腻味吧。][而且游戏在都市不常见诶,人们在这个末世中想要活下去都要拼尽全力,娱乐性质的东西自然就少了——究竟要做到何种地步,才能肆无忌惮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呢?][a先生,你觉得真正想要实现的愿望,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确切的、完美的达成呢?]“……”[机会一旦变得不奢侈,理想会便不值一提吗?]“……”[不过,我的话,还挺喜欢这种可以重来的游戏机制的。这样一来,无论多么难以达成的目标,只要还有机会,胜利总是会到来的。][毕竟概率学中,概率0%不等于不可能。][某种意义上,当我们成为玩家的时候,胜利的天平就已经向我们倾斜了。不是吗?]小小讨论了一下有关于游戏的看法(虽然主要是主管先生在输出,不过可喜可贺的是,a先生似乎认同主管先生的游戏观),x提议艾因在公司的工作部门四处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