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他指的方向侧头一看,好家伙,那满院子形形色色的人,至少二十有余的“家奴”在前院排成长长的两队。一队站“家奴”依次等着进入大堂横栏的一个屏风后等着被辨认,另一队排着等领钱的人,领一个就可以走一个了。我又仔细看了看,且那屏风后的似乎是李家主本人在辩“家奴”。竟对寻一介家奴如此有耐心,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且只要将人带来,竟直接就给了钱让走,那就难怪那女子敢睁眼说瞎话的抓住我这样一个明显的外地人来这了。就当我开始犹豫反正都已经入了城,要不就别掺合进这样麻烦的事了,直接去找地方官的时候,且只要将人带来,竟直接就给了钱让走,那就难怪那女子敢睁眼说瞎话的抓住我这样一个明显的外地人来这了。就当我开始犹豫反正都已经入了城,要不就别掺合进这样麻烦的事了,直接去找地方官的时候,“欸!好的好的……”那女子点头哈腰地就直接攥紧了我的胳膊往里走去,排在队伍最末。我视线时刻不停地打量着四周已经视野能看见的所有人。发现还真是除了我,其她的“家奴”与那画像不说一模一样,那也至少是有几分神态相似着的点。当看到又有新的人加入队伍,前面的人也会好奇往后看一眼。可她们的视线在我和抓我的那女子中间,来回扫个三四眼后。我听到抓我来女子所站队伍前的那个人终于没忍住低声地问了:“你们……嘶……你们之中谁是’家奴‘?”我:“……”看吧,我就说有眼睛的人都不该将我错认了才是。可来都来了,总不能连这李夷长什么样都没看见,浪费一通时间转身又离开罢?我硬着头皮飘开愈来愈多朝我看来的视线。而带我进来的女子担心被揭穿自己是随便抓了个外地人来冒领银子的,她眉头立竖,两手叉腰就准备开始争辩。却恰好在此时,那大堂屏风后传出一男子的声音。那声音怎么说呢……寒幽幽的,还莫名透露出一股渗骨的恨意,本就是冬天,听入耳,仿佛背后又被放了一把冰,脖子就想被蛇缠绕的瘆人。模模糊糊间,那声音好像在说:“啊……很像了。”是说屏风里正在接受被验的家奴十分像他要找的人了,但总归不是?听到这一句,外面这些都等着想要交人换银子的人皆一怔,又松一口气。李家主没找到那家奴,那她们就还可以继续领银子。这时,那男子的声音又起:“来。说句话听听……”所有人屏息静听。等了一会。一个女子颤颤巍巍的声音传了出来:“大,大人……”然后就是沉寂,整个院子似乎都在等里边那位年轻家主的进一步的判定。那家主却迟迟未再出声,而是大堂内传出一种滚轴碾地的声音……听不真切。过了一会儿。“听,更像了……可惜不是啊。”家主缓缓说道:“但够用了。”够用?怎么用?我更竖起了耳朵。“……来人。”那家主道:“手脚砍了,扔狼圈……记得,等我有时间看的时候再扔,舌头别拔,我要听声音。”“……?!”我一震。玩哪样?长的像的要被这样?!那……不像的呢?我有些发愣,怀疑自己听错,下意识转头看向带我来的那个女子,她应该还没能领到银钱走人才对。然,还哪还有什么人。大家都在往外面跑,跑也不敢作声,只闷着头就往外冲。于是我想跟着她们跑。却被“膨!!”的一声又给引回视线,那道屏风被绑去即将要被喂食狼窝的家奴挣扎而被撞倒,露出大堂内的真容。里面站着四五个家仆,站姿端正,对外面混乱的情况毫无反应。而她们身前一张很是精巧的黑木雕花轮椅上坐着的男子正缓缓偏头,视线悠悠语气森寒。“关门,谁再动一步……放狗。”那门仿佛是早有准备,李夷声音都还未落,就在院中所有要想逃命人惊恐的注目下合了上来,仍人怎么推都纹丝不动。木轴轮碾地的声音仿佛从她们心头上碾过,无比窒息惊人心弦。侍从推着李夷从大堂来到前院,他的视线一一扫过被带来的所有“家仆”。“这批都挺像她啊。”他好像在高兴。可下一刻,他嘴角弯起的残忍弧度却又落了下来,像是生了气:“也都不是啊……”就在这时,他视线终于扫到我——全场最不像那画像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