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了。”温去尘轻声道。“还生气吗?”我问他。他不答,只一昧地将额头抵在我肩上调整气息。于是我手指又轻贴在他下腹衣物处,指尖揉动,沿着织物的纹路轻滑……“手……不行,呃……!”温去尘胸腔颤动一瞬,发出的言语断续破碎,喘息间再次被我捏住下巴,被裹挟的湿意掩盖他大部分想溢出口的叹息,贝齿轻压以示对他承吻时不专心的惩戒。他仍是那般,在这种事方面表现的十分温顺,一旦被侵入便任你索取。可即使在如此亲呢的时刻,两人却都是睁着眼的,将对方或迷恋或没能掩藏得够好的清醒神情尽入眼底,形成一股诡异的默契……不愧是能入皇城进宫与后君作伴,人皆赞之的京城才子温去尘,何时都能进退得当。或许在我还未睡醒的时候,他便已经设想好了之后的一切发展。他根本就没打算硬逼我,他只是在以另一种方式亮出他的能力,要我收心,不能再对他无视。反倒是这种相互心知肚明的感觉让两人又生出另一种特别的情愫。“去尘?怎还未出来?是遇到了什么事吗?……需要我帮忙吗?”有脚步声接近门口,许步歌在外敲门:“我能……进来吗?”“嗯……哈!”屋外有人的逼近显然让温去尘急了,浑身有些颤栗仰头喘息,避开想将他溺死的吻,双手也不再只起摆设作用,握住了我肩膀将我推得离他远了些。他缓了会才慢慢回眸看我,忽而伸手摸我脸颊,注视我许久。不用问,他这是对我的手艺极其满意呀!莫名的我就心中生出一丝得意,跟着嘴角也不自觉弯起,就听温去尘温声虚声来了一句:“孟浪。”“……”我立刻讨巧道:“只要去尘没不高兴了,我怎样都行。”闻言温去尘没再说什么,低垂着睫毛我分辨不清他的神情。他忽而错身拿过那两块掉落在地的玉佩,瞧了瞧,然后弯身为我一左一右佩戴上,边道:“玉佩乃随身之物,世女以后出门在外可不要再随意赠与旁人了,”佩好之后又起身为我整理衣领,继续道:“世女是心疼友人京城生存不易,可世女的一些举动落到他人心中,会惹了旁的心思。”话里话外的意思将我和沉影的关系择了个干净,又提醒我离他远点。我现在满眼都是温去尘,十分顺从点头称是。他对我笑了笑,转身就打开了房间门。门才开,许步歌就闯了进来,他视线先是落在我身上换好的衣服上,随之就扫向房内的那张小床……这让我不得不思考我在他们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怎么了?步歌。”温去尘眸中笑意宛如一汪春水,抬手屈指擦拭了下唇边湿意。许步歌看着他这状似无意间的动作,愣愣摇头。温去尘点了点头直接越过许步歌向外走,边道:“男子车马内放了许多不好让世女看见的杂物,我先去收拾一下。”我猜他其实是去换衣裳去了……不管女男,常乘坐的车厢内通常会放一两套衣服以作备用。见温去尘一上车,我急忙跨着步子想去门外看看沉影。怎么说也应该和他交待几句。可才抬步,袖子处却传来一种拉扯感,我转头就看到许步歌背靠在墙上,食指勾住了我的袖摆。见我终于望向了他,许步歌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就将我拉到了他跟前。这个角度外面的人难看见两人。我望着眼前就差把不乐意几个字写脸上的少年,这才惊觉,这还漏了个要哄的……许步歌语气十分幽怨,开口就直接问我:“……这衣服是去尘帮你换的?怎这么长时间?……我在外面唤了你那么久你没听到吗?”老兄,你都不知道我刚才手都要把温去尘身前那块布料磨出火星子了,才将他哄好。你再多唤几句,我可能都要改姓温了,能不能懂点事呀?你委屈,你是真不知道我在里面多累啊。我眼睛瞟了一眼门外的光景,见无人注意这里,于是两手环着许步歌的腰,压声温柔哄道:“你叫我怎么应呀?我只能在心中祈祷别谁发现了端倪,把你也拉下了水,害你名声有损可怎么办。”我又解释道:“我自己换的衣服,你瞎担心什么呢?”对于许步歌,一开始说不清是对他的好奇还是另外什么,隐隐觉得像自己这般荒唐的人再把一个一心想做将军又无太多诡诈心思的男子娶回院中,那冰如冷窟的楚府的日子一定会过得鸡飞狗跳,变得有趣。我以前以为温去尘目标不在我,只是为了某个目的想进入楚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