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我就又靠近他些,本来就距离极近的两人,贴得更紧,甚至将温去尘挤得后撤半步。他轻皱眉剜我一眼,将攥了好久的我的手松开,无声中似乎在向我表达:别整这些没用的,他心意已决。但我毫不在意这些,先是深深望他一眼,忽而轻轻笑了,像是释怀一般对他道:“就不愿让我碰了吗?可你刚还说要将我带去温家。”说罢不等他反应我又自顾自探身,“好……我不碰你就是。”伸出的手改成捻起袖角为他擦去眼周围的湿意,继续道:“其实我不在意这些的,我在哪都行,楚府也好,温家也罢,我所想要的不过是安稳闲乐的日子……”不一样啊不一样,若寄居夫家,何以振妻纲?有些东西我还是在乎的,至少我不想成为全京城的笑话。更何况真到那一步,我母亲的的手段温去尘怎可能抵挡得住。温去尘眼睫轻颤,虽不再躲,但仍不愿再开口与我说话。我懂这意思,这便证明他是在观察我的表现。于是我又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似乎为了我做了许多……”停顿了会,我轻呼出一口气,眼神怜爱:“可你怎么都不与我说呢?我就奇怪从小都没有过什么好运气,那遥不可及的温家子怎会这般轻巧落到我这个任谁都不曾看好过的纨绔世女手中呢?这让我不得不以为……不以为……唉!”我重叹一口气,垂下了擦泪的手。“你以为什么?”见我没说下去,温去尘犹豫了会,还是追问道。我退出了几步,不再与他贴着,开口就是:“我错了。”本垂眸看着两人忽然生出的这段距离的温去尘闻言猛然抬眸望向我,怔愣了片刻,眸子当即蒙了一层水雾,像是忍受多时的委屈和不安终被人发现。他看了我一会,又问:“你刚才说的以为什么?”说这话的同时他又向前了一步,重新与我贴近,害得我只能仰头与他对视。服了,别问了,我还在编。我别开头,又说一句:“我错了。”转身就要走。但走的很慢,因为这房间小,我怕步子跨大了就真出这个房间了。转身的这瞬间我祈祷温去尘不要冷静下来思考,不要跳出情绪外来看我表演,要快点拦住我,要真让我走出这个屋,那么多人在场看着,我扯起慌来太受限制了。但好在我身子都还未来得及完全转过去,手就又被攥住,一拉一走之间,他就挡在了我身前。“你说清楚,你错哪了?”他问道。他比我识趣多了,问两次没要到结果的话题他便不问了,换个其他的问,甚至还明示给我答案。“是从前对我一直视而不见错了,还是与君嘉礼亲近想借他的权斩断我与你的婚约错了?还是贪恋美色与哑子落宿在此错了?……这些你是不是都需要与我这个未婚夫说明白解释清楚?”我皱眉望他,抿唇不言。心里却在翻江倒海。不好说啊这些……温去尘所知道的好像比我预期的还要多。我暂时只想好了若他问李妙生的话,我还能说道一番,毕竟妙生不让她人碰的毛病在花街里常出入的人都是知晓的。可他为什么不问李妙生呢?莫不是他其实已经查过了?知道我与李妙生之间的关系反而比另外那几个更纯粹些?且温去尘这次问过后他转头肯定会去再查,所以此刻不能嘴巴一张就乱说。我脑子在思考,眼睛视线不敢停,一直描摹着他的眉眼。只因听星时说过,我这样看人的时候显得深情。他此刻的视线毫不遮掩地观察着我脸上的各种细微表情,试图透过我的皮肉看穿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我面色从容,但后背发虚,死嘴你一定要好好说啊!【作者有话说】采访一下:你为什么站她身后,没看到你,你就要怪她?温去尘:“……”:既然你想要她看到你,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绕她前面去?温去尘:“……我可以走了吗?世女还在等我。”温去尘从小随在身边的近侍抢答道:“因为那时候楚世女总陪在四皇子身边玩。”温去尘的故事可能会在中间写一个番外(待定)下一章还在修,等会就发斟酌了好一会儿终于挑中了一条最适合目前能说出来绝不会出错的话。我轻叹一口气:“去尘,原来你也和其他人一样,也是如此看我的?……若这样的话,那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于我?”对!就是这样,立场一定不能变移,一口咬死自己和另外所有人都是清白的。温去尘不问我李妙生的事情,就是因为他已经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