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前大步走着,像傲气的将士昂首挺胸风采熠熠:“你可别小看这项技能,我小叔说了,这要是带兵打仗,这样的技能定能发挥出令人想象不到的作用。”“是了。”我也跟着嘿嘿的笑,“你在敷衍我?”将马带到了树边将缰绳绑上的同时,他抬头,带着些许的不满。“你为什么会这么以为?”我自顾自扶着他的肩膀从马上下来,理了理裙摆:“你很特别,这是别人都难有的天赋,我真心为你高兴,你自有心中的一番报复,这是那些身处深闺日日眺望院内一方蓝天的男子想也想不到的。我只是……”我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眼神一寸一寸在他脸上游移,让自己的表情显得真诚无比:“真羡慕啊,你未来的妻主……你家人为你相中的是哪家的女子?”让我知道,我去会会她,只要不是皇女,我包能破坏这段姻缘的。许步歌愣了会,转向另一边:“我的婚事已经拒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绕到他面前,惊奇无比。最近我也没听说京城内有哪家落败或嫡女受害啊。他理所当然道:“我不同意就在家闹了一场,在外面游荡了几日后再回去,父亲便告诉我,这门婚事我既不喜欢,就不说了。”“如此简单?”我不信。许步歌道:“如此简单。”我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类事是该如此简单的吗?我的第一次婚约,是在去宫里的马车上才知道的。那时我正懵懵懂懂依偎在父亲怀中,听他告诉我以后要对四皇子君嘉礼好,他是以后要陪我一生的人。我对这种关系不解,便问父亲是不是只能是他了,不能再与旁人玩了?然后父亲就笑了,可眼睛却没笑意,他说:“这话你就不要在宫里说了。”我第一次见嘉礼时,他在哭,他被他那时正受皇上盛宠的父君抱在手中,不肯下地。大人之间的几句寒喧皆绕不开我与他十分相配天作之合之类的。说完之后父亲轻轻推了推我的背,我会意走向那对父子,冲他们笑,邀嘉礼下来玩。嘉礼这才把脸从他父亲身上拿出来,眼挂泪滴地看向我。他很漂亮,精致宛如人偶,我那时才小小的一个人就在想,若是能与这样的人一起玩一辈子,也未尝不可。那段时间我常进宫,兴许是我去的过于频繁了,父亲陪我入宫的次数渐少,直至换成忠叔陪我进宫,再后来便连我也不让去了。我很清楚的记得,不见嘉礼的那段日子我很想他。上次与他道别他唤了宫人堵住门,歇斯底里的不让我走,可宫禁时间将至,我不得不想办法离开,我接连许下多条誓言保证自己过几日一定再来。而再次见他却是在几月之后的他的生辰宴上。父亲牵着我的手很用力,不让我离开他身侧,我努力探着身子去看嘉礼,却看见他身穿层层宫服独坐在主位也正撅嘴瞪着我。我知道他是在怪我,可我挣脱不了父亲的手,去不到他身边,我没法拿出藏在袖子里的那些稀奇玩意哄他开心。而他父君的身影,那位艳绝南嘉国的男人,在这场亲生儿子的生日宴上,从始至终都未出现。那场宴会上,我如坐针毡,我一直在默默地等待,等我母亲走向我。在我嘉礼定下婚约的那日,母亲难得陪了我一整天,她还夸了我。所以我想,只要我向母亲请求,或许就能与嘉礼说说话了。可等了很久,在嘉礼带着一群宫人气冲冲主动向我走来质问我的那刻,在母亲也被一群官员簇拥在中间走过来的那刻。嘉礼被谁推进了池中。所有人肢体动作都表现的很焦急,但一时竟然没人下去救,她们站在池边或惊或惧,或互相确认神色,一人拉着另一人后退。我被父亲从背后拥在怀中,手渐渐遮挡我视线。透过缝隙我死死盯着那我向来神往的母亲的手……身侧红影一晃而过,许步歌就着草地躺下:“我这次出来就是来找你的,我要告诉你,你那晚说的那些都是错的,我的家人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恍过神来,“那方才在许府门前,他们为什么拦你?”他不说话了,翻了个身又背对向我,等了好一会儿他再次发出的声音几乎被傍晚的风所掩盖:“你和去尘的婚帖,我看见了,是个好日子。”突然绕到这种话题,我不太好接。我总不能说,既然你觉得是个好日子,那你也嫁过来吧?我本准备坐下,听了这话又站了起来,绕着山坡上的这棵树走了一圈,又原路绕了回去,找了根笔直的树枝我在手中,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