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纪晴蓠原先的性子也绝不会允许别人欺负到她的头上!因此,此刻她的话中却是句句带刺,字字阻挡着凌王的攻势!“纪晴蓠,你莫不是心虚了吧?你这床上,不会真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只是,此时的房中还站着回澜这么一个不省事的主,凌王都还未发话,她便自个与纪晴蓠扛上了!“郡主,您就这么笃定晴蓠做了不合礼数的事情?若晴蓠是清白的,郡主是不是需要向晴蓠道歉?”帷幔内传来纪晴蓠那略显有气无力的声音,让凌王微微皱起了眉,目光随即转向身边的回澜,似有疑问的神色!被凌王那严肃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回澜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好!她虽不怕纪晴蓠,但却有些怕凌王那太过锐利的眼神,仿佛所有的事情在龙凛的眼中都无处循形!况且,她也只是猜测是纪晴蓠窝藏了刺客,却没有十成的证据证明是纪晴蓠做了这件事情!若说不心虚,那也不是没有的!只是,现在的她已是骑虎难下,前有纪晴蓠的咄咄相逼,后又凌王的虎视眈眈,纵使她想撤退,也已是没有了后路!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赌一把!这么一想,回澜一个箭步上前,在回澜伸手阻拦她动作之前伸手挥开了那一帘挡住所有人视线的帷幔…只见,那水蓝色的锦被上斜斜的卧躺着已经解开发髻的纪晴蓠!只是,此时的纪晴蓠满脸苍白,那铺洒在被褥上的青丝更是衬得她脸色愈发的雪白,似是一件上好的瓷器,只是少了些光泽!回澜来来回回的把床铺看了十几遍,甚至动手使劲的摸了摸盖在纪晴蓠身上的锦被,确定她是不是把人藏在被褥之下,却只是做些无用功!“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你把人带进相府的!”似是被人在脸上狠狠的扇了一耳光,回澜只觉纪晴蓠让自己在凌王的面前丢了面子,手指狠狠的指着床上的纪晴蓠低吼!木湮一个闪身挤走床边的回澜,赶紧拉高锦被遮住纪晴蓠只着里衣的身子,随即护在纪晴蓠的身边,不让别人再对她家小姐动手动脚!冷眼看着回澜被木湮挤的一个趔趄,纪晴蓠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淡笑,继而把目光转向凌王,满含讥笑的眸子与凌王冷静的双目对视着:“王爷还有什么需要检查的?”听到纪晴蓠那略带挑衅的问话,龙凛沉静的眸色微微一沉,看向床上那看似慵懒却又暗含尖锐的女子,一抹异样的情愫从那黑色的眸底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平时的睿智,沉稳的开口:“纪小姐今天是否见到画像上的人!”说完,从衣袖中掏出公文,上面赫然画着堇白的面相!双目淡淡扫过那画像上的人,纪晴蓠面色淡定、神色自若的开口:“不曾见过!”嘴上说的轻松,只是,心中不由得更加小心起来!这个凌王,果真不是普通的角色!即使他亲眼见到自己房中没有藏匿犯人,却还是很谨慎的没有立即离开!这样的心思,自己若不小心应对,恐怕会被他看出马脚来!“纪晴蓠,刚才在富衣坊你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怎么现在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你这病来的可真是时候啊!怎么我们一来,你就病了,时间掐的可真准!”不希望凌王的目光总是放在纪晴蓠的身上,回澜匆匆走到凌王的身前,挡住这两人相互凝视的视线,满眼恨意的开口指出纪晴蓠的破绽,试图为自己找回些面子来!“王爷若不信,大可请御医前来!”既然今天回澜不打算放过自己,纪晴蓠也打算与她耗到底!只是,与回澜不同的是,她在回答问题时尽量缩减说辞,免得被人抓住把柄!况且,凌王这么一个敏锐的人,她若说的太过自信,反而容易引起他的怀疑!“你放心,御医是一定会请的!只是,麻烦你先解释一下,为何你的房间会有一股子的血腥味?你可别告诉本郡主,你划伤了手!”越是靠近纪晴蓠,那血腥味竟越是浓些!这让回澜心中顿时有些欣喜得意,立即抓住这个发现大做文章,就怕让纪晴蓠逃脱了,随即转身,对守在门口的丫头使了个眼色,只见那丫头立即领命而去…“一切等御医来了再说吧!”可此时的纪晴蓠竟有些疲惫的重新躺会枕头上,当着凌王的面闭上双目养神!龙凛见她眉眼间尽是疲态,也不好再开口询问,只慢慢踱步在这不算太大的房中,目光扫过那满是书籍的书架、划过那摆放着宣纸砚台的桌面、最后停留在梳妆凳上!只见一条淡黄色的丝质长裙被折叠好工整的摆放在那梳妆凳上,可从那布料中竟印出明显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