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7,你越来越厉害了”沈奇逸在心底默默的说。陶碗里的朱砂香粉呈暗玫红色,放了一些香油调和后像凝固的血,散发着甜腻中夹杂着腥气的怪味。沈奇逸伸出指尖,假装犹豫地抹了点在唇上,胭脂膏体细腻得惊人,刚触碰到皮肤就微微发烫。“谢……谢谢。”她低下头,指尖在碗沿快速一抹,将一小块胭脂膏藏进指缝。络腮胡等得不耐烦,一把抢过陶碗:“行了行了,臭娘们事儿真多!老子替你抹!”他粗糙的手指蘸满胭脂,恶狠狠地朝沈奇逸脸上抹去。沈奇逸猛地偏头,胭脂擦过她的耳廓,蹭到了络腮胡自己的手背上。“啊!”她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惊呼,“你弄疼我了!”“疼?等上火刑架有你疼的!”络腮胡骂骂咧咧,随手将陶碗扔在地上,胭脂溅了一地。他转身时,沈奇逸眼疾手快,将指缝里的胭脂膏轻轻按在了另一个守卫的脸颊上。“修斯,你看这魔女还敢动手动脚!”那守卫抹了把脸,骂道,“等烧得你吱哇乱叫,老子才痛快!”两人踹上门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沈奇逸靠在墙角,指尖残留的胭脂味让她胃里一阵翻涌。“腐骨散会从毛细血管渗入骨骼,先痒后疼,最后化为血水。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好好‘享用’吧”沈奇逸勾起嘴角,指尖在石壁上画出一道火焰符文,“不过,这么好的‘礼物’,只送给两个人太可惜了。”她捡起地上的陶碗,用稻草蘸着残余的胭脂,小心翼翼地在碗底刻下半个诅咒符号。原主记忆里的魔女诅咒残卷碎片在脑海中拼接——这些教会用来镇压魔女的符文,反过来用鲜血激活,就能成为最锋利的武器。三刻钟后,牢房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啊——!疼!我的脸!”是那个被抹了胭脂的守卫。沈奇逸凑近铁窗,只见月光下,那守卫正抓着自己的脸疯狂撕扯,原本完好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下去,露出底下泛着青白的骨头。暗红色的血水顺着指缝往下滴,滴在石板路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救命,有鬼啊!魔女的诅咒显灵了!”另一个络腮胡守卫吓得魂飞魄散,拔出锈剑就想砍,却见那溃烂的速度更快了,守卫的整只手臂都化作了一滩腥臭的血水,只剩下半截白骨“当啷”落地。“救……救命……”守卫的声音已经不成人形,身体像融化的蜡像般坍塌下去,最后只剩下一滩不断冒泡的血色粘液。络腮胡连滚带爬地往后退,撞在巡夜的卫兵身上。“魔……魔女!那个女人!桃乐乐!她诅咒我们!”他指着牢房的方向,牙齿抖得像筛糠,“她不是人!是魔鬼!”恐慌像瘟疫一样在监狱里漫延。巡逻的卫兵们举着火把围过来,看到地上那滩恐怖的血水,个个脸色煞白。有人想起白天教皇说的“吸食婴儿灵魂”,有人想起传说中魔女的恶毒诅咒,火把的光芒在他们颤抖的手中摇曳,将阴影拉得扭曲而狰狞。“快!快去报告教皇大人!”“封锁监狱!别让她跑了!”嘈杂的呼喊声越来越远,沈奇逸靠在墙上,听着外面的混乱,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系统0567给的毒药确实好用,只是这“腐骨散”的效果,似乎比它说的还要霸道几分。沈奇逸用指甲刮掉指缝里残留的胭脂,“果然是好药,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比这个更恶毒的了。”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铁窗外摇曳的火把上,“不过,这才只是开始。教皇的加冕典礼……该准备点‘惊喜’了。”她想起白天络腮胡提到的“教皇加冕典礼”,原主记忆里,那是教会最盛大的日子,也是抽取魔女魔力最完美的时机。祭坛、权杖、圣光……多么讽刺的词汇。“系统,”沈奇逸轻声道,“你说,当圣骑士的铠甲在圣火中燃烧时,那些虔诚的信徒会是什么表情?”系统没有回答,只有牢房外隐约传来的哭喊声和盔甲碰撞声,像一曲即将奏响的毁灭序曲。沈奇逸闭上眼睛,原主残留的魔力在体内缓缓流转,带着一丝复仇的灼热。她摸了摸藏在头发里的一小块碎骨——那是昨晚地狱三头犬临别时留给她的契约信物,据说能在关键时刻召唤一丝地狱之火。现在,是时候让这把火,先烧暖某些人的“心”了。牢房外的骚动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更加严密的守卫。沈奇逸能感觉到,有几道带着恶意的目光正透过铁窗缝隙盯着她,那是教会派来的监视者。很好,她想。就让你们看着,看看所谓的魔女,是如何把你们的信仰烧成灰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