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这些年被父亲宠的太好,平时也总出门游玩。在一次中秋灯会上,被一个登徒子调戏,是赵衍救了她。赵衍当时腿还没有摔断,他骑着高大的红枣马,像天神下凡一般拯救了她。她的一颗心,从此就落在赵衍身上。可惜的是,后来“侯爷的腿,怕不是摔断的吧?这么多年都没好,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她语气轻飘飘的,却像重锤一样砸在赵珩心上。“当年要不是这条断腿和我爹,侯爷此时恐怕就不知道在哪了。”赵珩死死地盯着她,眼神从最初的愤怒、震惊,逐渐变成了一种阴鸷的审视。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和他印象中那个怯懦无能的柳含烟,完全不一样了。她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恐惧和卑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锐利,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刀,此刻终于露出了锋芒。“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柳含烟!”赵珩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危险。沈奇逸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贱妾自然是柳含烟,只是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活得像个傀儡罢了。”她顿了顿,看着赵珩眼中翻涌的情绪,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在他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侯爷若是不信,不妨问问身边的人。我柳含烟一直都在这个院子,从来都没有出去过!”她转过身,不再看他。“贱妾身子不适,先回房了。至于那碗‘绝子嗣’的汤,还是留给侯爷自己喝吧。毕竟,我们也没有需要再在一起了。”说完,她不再理会身后赵珩复杂的目光,转身走进了烟霞院,留下一个决绝而孤傲的背影。赵珩坐在轮椅上,久久没有动弹。药汁的凉意透过锦被渗进皮肤,让他打了个寒噤。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眼神晦暗不明。柳含烟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他心里最隐秘的角落。三年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故意坠马,不然害死20万大军的罪名,他自是承担不了。但他也没想过让自己的腿从此就一直不好,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砸断后,他的腿就在也没有好过。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也数次寻求神医,但都是看见他的伤口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伤口处一直发黑,腐烂的肉蜷缩在一起,任他削掉了烂肉,从新长出的肉,依然会发黑腐烂。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有她眼中那份架定,让他不得不开始怀疑,难道这件事还有内情?烟霞院内,沈奇逸靠在门后,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刚才的对峙,她几乎是赌上了全部。她知道赵珩性情暴戾,稍有不慎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但她更清楚,对付这种人,一味的软弱只会让他更加轻视。只有露出獠牙,让他感到威胁,才能为自己争取到生存的空间。“系统”她在心中默念。“赵珩的腿,真的是中毒吗?”【系统扫描中检测到目标人物赵珩腿部存在慢性毒素残留,毒素类型未知,推测与三年前“坠马”事件有关。】果然如此!沈奇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来这侯府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而赵珩这条断腿,或许就是打开这盘死局的关键。如今,只要她出手治好他的断腿,才能给她博得一线生机。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赵珩,柳如月,你们的游戏,现在该由我来制定规则了。打脸恶毒嫡姐四卯时三刻的梆子声刚过,侯府西侧的揽月阁就炸开了锅。柳如月的尖叫穿透雕花窗棂,惊飞了檐角栖息的灰雀,也让正在晨练的赵珩握碎了手中的茶盏。“主子的脸!主子你的脸怎么烂了!”贴身丫鬟翠儿的哭嚎裹着药味飘出院落,沈奇逸正用银簪拨弄着新焙的艾草香。她听到喊声勾唇一笑。那抹藏在袖底的“烂肌散”,果然比预想中发作得更快。三日前柳如月借口探望,实则看她死没死透。她便趁机将掺了剧毒的粉末弹在春桃的身上,那毒粉会和之前她撒在桂花糕上的粉末起反应。她笃定春桃一定会趁机贴到柳如月的身边,去汇报监视她的情况,果然,她赌赢了!这毒粉遇热挥发,专挑细嫩面皮侵蚀,起初只是红肿发痒,三日后便会化为流脓的溃烂。此刻铜镜里,柳如月正抓挠着右脸颊,指缝间带下的竟不是皮屑,而是整块泛着油光的烂肉。“快去请太医!再敢磨蹭,我撕了你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