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常家,都能在我府上撒野,常霁,你是有多不怕死?”李沉壁只觉得没意思。他抬着下巴,没有留给常霁半分多余的目光,冷冷地走了过去。傅岐闻着李沉壁留下来的药香,舔了舔上颚,“今日留你一条烂命,全因家中内人良善,常霁,记着了,日后见着我们绕道走,再有下回,就看你有没有命犯贱了。”傅岐拍了拍常霁的脸,动作轻蔑。常霁听了这话,猛地睁大了双眼。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李沉壁的背影,然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傅岐身上,“傅岐,你这个疯子,他是你老子的男妻。”傅岐上下掂着手中的匕首,“我老子已经死了。”他微微一笑,“关你屁事。”常霁望着桀骜的傅岐,片刻后放声大笑。他的目光阴恻,“傅岐,你与我一样,心里头都存着下三滥的心思,有什么资格说我犯贱。”“人心本就肮脏难驯,你我放任欲望滋长,可我瞧着你那个小娘,矜贵冷傲,拿乔的那股劲傲的不行,你搞得了他?”常霁见傅岐沉默不语,笑得更加开怀了,“傅岐,不是吧,你还想着你情我愿?”傅岐的匕首抵在常霁脖颈上,“把嘴给他娘的放干净点!”常霁用手弹了弹匕首,低低嘘了一声,“我不过说了大实话,这就怒了?傅岐,你也不过如此嘛。”他朝李沉壁离开的方向挑了挑眉,空气中仿佛还残余着李沉壁身上的药香,常霁轻嗅,啧道:“真香。”傅岐倏地一下松开了常霁。见他匆匆离开,常霁还不怕死地说道:“傅岐,年轻貌美的小娘养在府里头,搞不到,这滋味不好受吧?”说完,常霁摸着寒光停留的脖颈,想着李沉壁艳丽却毫无女气的容貌,清瘦却坚韧挺拔的腰身,心底的□□迟迟难消。总有一日。总有一日……总有一日他娘的一定要把傅岚给干了!此时此刻的傅岐心里头只想着那二两肉的事,越想越气。什么时候轮到常霁在他跟前叽叽歪歪。傅岚是他北凉王府明媒正娶的小王府,洞房花烛夜是他掀的傅岚的红盖头,常霁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置喙他和傅岚的关系!傅岐站在湖边,深秋的天,他愣是热得松开了衣襟。硬得头皮都要炸开了。傅岐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找傅岚。他在心里反复想着,他老子头七还没过。不孝归不孝,混账事可不兴干。主要他要是硬来扒了傅岚的衣裳,他怕性子刚烈的傅岚转头就拿刀剁了他的命根子。毫不怀疑,傅岐觉得,他那冷冽不肯低头的小娘,真的干得出来这种事。李沉壁是在穿过游廊之后出声的。他早就听见身后有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出来吧。”近日王府人多,他本以为是傅璋派了人来北凉,但在见到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后,李沉壁的凤姿,辞官未免有些可惜。”“据我所知,小殿下深居简出,且在下与皇家子弟从未有过接触,殿下是从何得知在下的呢?”秦望盯着李沉壁,语气探究。李沉壁深呼吸,双手十指交缠放置于身前,身子微微前倾,仿佛为了证明心中的坦荡,急切地说道:“秦大人行事洒脱,自是阊都一绝。”秦望厉声追问:“你从未见过我,又是如何得知我行事洒脱?御史台作风端正,为了避免徒生是非,我从未在人前有过越距,小殿下,你与我今日初见,怎敢直言我乃洒脱不羁之人?”李沉壁有些着急,他一着急就会下意识双手紧攥。秦望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秦望的胸膛起伏不定,李沉壁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准备离开。“小殿下!”李沉壁没有回头。看着他的背影,脊背挺直,身姿倔强。全然看不出来的心绪早已成了一团乱麻,甚至他只能靠双手握拳才能保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