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行若无其事地关上了地下室的门,好像没有听见里边传来的惨叫声。他向一旁的黑衣人交代了几句什么,就准备要走。黑衣人却突然叫住他:“老大,这样做的话,药不会被探员那边发现吗?”“没事的,过了十二个小时就会自动代谢,以他们现在的技术,应该是查不到什么。”尹行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记着我说的话,我要回去休息了。”傅守平再次清醒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幅惨不忍睹的画面,纵使他见过再多的残忍现场,此时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声干呕的声音。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他又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液和肉沫。阵阵光线照在他的头顶,他才发现地下室的门并没有锁上,而是全然打开的。他来不及再思考什么,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跑了出去,而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小屋门口正停着一辆几乎是全新的越野车。傅守平的大脑十分混沌,他来不及思考自己已经落入了他人的圈套,开上车就向山下驶去。等他行驶到城市的公路上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傅守平浑身是血,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里。再次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开到了自己的家门口。傅守平也没想到,那会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家人。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室内,轻轻地铺开在傅尚泽的脸颊上。他睁开眼睛,只觉得是一个疲惫至极的旅人,突然做了一个又香又甜的梦,再醒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不过室内的环境一下子映入眼帘,他惊讶的发现这里竟然是自己和桑陌曾经居住过的,南池景苑里的主卧,房间里白蟾花和雪莉酒香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不容忽视,他僵硬的转过头,看见了桑陌的睡颜。此时桑陌身上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裸露在被子外的肌肤上,全是他留下的吻痕咬痕和抓痕。傅尚泽心里一惊,赶紧把被子掀起来,掰开桑陌的腿查看。不出他所料,那里果然红肿得很厉害。傅尚泽此时只依稀记得自己进入了易感期,可之后的细节却一概记不清楚。不过事已至此,他看着凌乱的房间,还是先带桑陌去浴室里面清洗。桑陌看起来很累,就算傅尚泽把他抱来抱去的,也没有醒来。傅尚泽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转过桑陌的头,看他脖颈后的腺体。看着腺体上仍然没有任何标记的痕迹,傅尚泽心里松了一口气,可腺体四周的吻痕和咬痕尤其严重,他把桑陌放到浴缸里后,又起身去找医药箱。浴缸里的水还没冷下来,傅尚泽觉醒趁这个时间先把凌乱的屋子收拾一下,真要收拾起来,他发现不仅是在主卧,甚至在别墅的楼梯上,餐桌前,还有窗台上都留下了可疑的不明液体。他越收拾脸越红,这几天淫靡的记忆像潮水般涌入了他的大脑,而他现在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短裤,连自己来时的衣服都没找到。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最后会在别墅门口停着的那辆敞篷跑车的后座里找到自己和桑陌的衣服。捡起衣服刚准备穿上,动作间却从口袋里飘出了一张纸条,傅尚泽疑惑的把纸条捡起来,阅读了一下上面的内容。纸条上的字迹很熟悉,看样子还是沈遇写的。“钥匙在北江市青梁县大田村03户地下,锁在长陵街0385。”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傅尚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现在他没时间想那么多,匆匆把纸条收好,就先走进了浴室。桑陌已经醒了,正无聊的拍着浴缸里的水花。傅尚泽走过去,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桑陌转过头看着他,说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那个……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傅尚泽小声问。“还不是因为你被某个人的信息素诱导进入易感期了,要不是我把你带回来,你现在估计要在医院用头撞墙呢。”桑陌看了看身上的各种痕迹,“你快把我弄死了,你知道吗?”傅尚泽脸上腾起一抹红晕,他坐到浴缸旁边,终于有勇气抬起头直视桑陌的眼睛:“谢谢你。”桑陌斜他一眼:“以后长点记性,不要再被探员局的那群家伙骗了。对了傅尚泽,我一直在等你给我一个解释,所以,现在你也不肯告诉我吗?”傅尚泽深吸一口气,此时桑陌愿意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他求之不得。他鼓起勇气,一股脑把自己最开始的事情都讲了出来,包括罗晟去找自己,以及每次自己想放弃罗晟都用父亲的案子压自己这件事,甚至细到最近的沈遇和他受到的危险,事无巨细地都给桑陌讲了一遍。桑陌耐心地听着,中途的时候眉头却越皱越深。直到傅尚泽把所有事情讲完,他才问道:“你的意思是,觉得罗晟跟尹行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