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又是熟悉的画面,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在探员医院。身上倒是不太痛,就是头有点晕,傅尚泽刚稍稍清醒就要翻身下床,不出所料地被护士拦了回去。傅尚泽急得团团转,刚想找个手机,一个穿着板正探员制服的alpha就走了进来。傅尚泽愣愣地看着他,面前的alpha年纪不小,五官硬气,身材挺拔,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alpha看了他一眼,走到病床旁坐下,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你是守平的孩子?”alpha问。傅尚泽顿了顿,点了点头。“怪不得,你真的和他很像。”alpha喃喃道,然后站了起来,“小傅你好,我是现任探员局局长王守成,这次的行动,你的功劳很大,尤其是你救回来的那个oga,极大地推动了我们的追查进程。”即使对面的是局长,傅尚泽此时也懒得跟他掰扯,只是点了点头。他迫切地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距离那件事已经过了几天,还有,桑陌王守成意识到傅尚泽的心不在焉,于是暂且说道;:“小傅,你好好休息,过几天之后,会有人再跟你商量你的入职事宜。”傅尚泽愣了愣:“我?入职?”王守成道:“对,这也是罗晟当时承诺给你的正式探员,现在终于要实现了,你不高兴吗?”傅尚泽在心里苦笑。高兴,他何来高兴一说,为了一个探员的虚职吗?残忍的现实是,不仅他父亲的案情真相他一无所知,所爱之人还与自己即将决裂。现在他应该高兴吗,他怎么能高兴?王守成走了,傅尚泽向护士借了个手机,意识到现在距那天已经过去了三天。他打开电话簿,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手机嘟嘟了几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喂?”傅尚泽听到这个声音有种想哭的冲动,再开口时已经开始哽咽:“桑陌,是我。”对面沉默了几秒。正当傅尚泽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傅尚泽对着屏幕愣了几秒,心痛的感觉猛然上涌,他大口喘着气,感觉有些呼吸不畅。不可以这样,要去找他解释解释什么?这个残酷又现实的问题几乎要把傅尚泽打垮。他要跟桑陌解释什么?现实就是他一直就在欺骗桑陌,至于两人的感情,不过只是错误的产物,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拥有。这些苦楚,本来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有什么资格祈求桑陌原谅自己?傅尚泽佝偻着背,泪水一下子像决了堤。窄小的病房里,回荡着他压抑的抽泣声。傅尚泽被强制留在医院的这几天,罗晟来找过他。只是罗晟身上也穿着病号服,脑袋上缠了厚厚的绷带,一条腿还打上了石膏。傅尚泽赶紧扶着他坐下,两人相对无言,最后还是罗晟先打破了沉默:“那个人还是被他逃走了。”傅尚泽猛地抬起头:“为什么?”罗晟垂着眼,眼中意义不明:“我们的那艘船最后也被击沉了,那群最后追击我们的人,似乎都是去救他的。”傅尚泽紧紧抓着自己的裤子,颤抖着叹出一口气。罗晟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但是你救回来的那个人,现在已经被探员局控制住了,他是很重要的证人,对调查有很大帮助。”傅尚泽点了点头。罗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出院以后,就等着入职仪式吧。”傅尚泽其实没有受什么很严重的伤,除了身上的擦伤以外就只有轻微脑震荡,但医生非让他在医院休养一周。他身上什么都没有,手机都在混乱中被丢下,每天只有护士查房的时候能借到一个手机,不过也就是一小会儿。有一天护士接过他拿来的手机,看着上面同一个号码足足打了四十多次,但每次都没人接,再看了看怅然若失的傅尚泽,摇了摇头离开了。傅尚泽每天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事情,最多的时间就是躺在床上发呆。明明每天都在休息,整个人反而憔悴了不少。临出院之前,护士突然来传话,说有个人想见他。傅尚泽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惊喜,但那个人走进来之后,他又难掩自己的失望。面前的oga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走路还有些跌跌撞撞的,他手里拿着一个大袋子,坐到了傅尚泽的病床前。他的声音很小,说话间都不敢看傅尚泽的眼睛:“那个,那天在船上,你救了我我叫沈遇,真的很感谢你,那个”他结结巴巴地,很快说不下去了,拿起手中的大袋子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我自己做的,一点心意,希望你喜欢。”傅尚泽垂眸,看着病床上摆着的几样制作精致的小点心,抬起头对沈遇很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谢谢你,我是傅尚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