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人有些微微骚动,从傅尚泽的角度能看到坐在自己斜前方的男人从进场开始就一直面无表情,此时脸上也咧开了大大的笑容。桑陌抓住了傅尚泽的小臂,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不是滋味:“我们还是走吧。”傅尚泽还没来得及回答,这场拍卖会真正的第一件“珍宝”,就被缓缓推了进来。是傅尚泽昨天晚上见过的铁笼子,笼子下被安装了小小的滚轮。笼子里面的“拍品”跪坐着,手腕和脚腕都被扣上了厚重的铁链,身上只穿了一件什么都遮不住的白纱,脸上的表情呆滞又麻木。现场一下子骚动起来,各种交头接耳的声音不绝于耳。桑陌见也瞒不住什么,干脆也不想这么多了。他的目光没放在那个拍品身上,而是一直停留在傅尚泽的脸上。在昏暗的灯光下他总感觉傅尚泽一直在看台上那个衣不蔽体的拍品,心里总感觉有点不舒服,于是伸手盖在了傅尚泽的面具上:“别看了。”傅尚泽本意并不是要看那个被禁锢住的oga,只是被这种野蛮粗暴的拍卖场面惊到了,一时没有反过神。主持人已经开始介绍了,起拍的数字是一个天价,即使这样,下面的竞拍者也不在少数,比刚才的人简直多了一倍,最终拍卖价格加到了一个天文数字,笼子里的oga被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买走了。一个人下去,一个人又被推上来。被拍卖人以oga居多,当然还有alpha,也掺杂着零星几个beta,都被以不低的价格买走了。桑陌一开始在捂傅尚泽眼睛,后来也不捂了,低着头有些无聊地玩手指。毕竟已经在一起了,以后这样的场合也常见,比起什么都不让他知道,不如提前让他适应一下。傅尚泽垂着眼睛,手指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座椅,还有五分钟。离说定的时间,只剩下了五分钟。而拍卖会此时也接近了尾声。主持人清了清嗓子,激情四射地说道:“下面就是我们本场拍卖会的重头戏,也是最后一件拍品——”随着他的声音,一个铁笼子被推了上来。傅尚泽下意识地抬头,发现笼子里蜷缩着的oga正是昨晚见过的那一个。他同样也穿着轻薄的纱衣,比起其他拍品的麻木脸上更多是惊慌,手脚倒是自由的,还抓着笼子的栏杆摇晃企图求救。但就是这副样子引起了台下人的兴奋,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此起彼伏。不过也有人表示了怀疑,毕竟这个oga和其他的人相比也没有太突出,何来重头戏一说?主持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全场安静下来,看着一个工作人员端着托盘走了上来。主持人摘下手套把手套放进托盘里,又用湿巾擦了擦手,拿起了托盘上的一个精巧的针筒。他拿着针筒步步逼近了oga,oga惊慌地躲闪,但被铁链禁锢住的四肢十分迟钝,很快被主持人拉着头发扯到笼子边缘。细白的胳膊从笼子里被扯出来,主持人一手按着oga的小臂,另一只手拿着针管快速地扎进了他的皮肤里面。oga惊叫一声,随着针管的推进而发出痛苦的呻吟。管内的液体很快空了,主持人站了起来,把空针管放回托盘,又重新戴上了手套。全场都十分寂静,只有oga在笼子里挣扎的喘息声。桑陌本来兴致缺缺,此时也被引起了点注意力。只见笼子里的oga捂着自己的腺体,表情十分痛苦。渐渐的,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逐渐开始在全场蔓延。在那个气味传入鼻腔的一瞬间,桑陌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捂住了傅尚泽的鼻子,然后才捂住了自己的。傅尚泽也闻到了一点点,不过只感觉那个味道陌生,还没有往更深的方向思考。现场的人群寂静了几秒,然后躁动的声音几乎掀翻整个屋顶。主持人就在一片躁动的声音下,宣布了一个天文数字的起拍价。举着密码牌的手密密麻麻地出现在傅尚泽眼前,遮蔽了他的视线。桑陌捂着自己的鼻子,心里暗骂京剧脸没有底线,这种东西要是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可是会引起轩然大波的,他倒是直接把人整到这里了。桑陌拉起傅尚泽就要离开,刚准备站起身就感觉脚下的地板剧烈地摇晃了几下,他一个重心不稳,又重新跌了回去。傅尚泽赶紧扶住桑陌,桑陌看着傅尚泽一脸茫然。地板摇晃的剧烈程度已经大到了一定地步,只是注意力全被台上尤物吸引走的人们还没有发觉。最后还是主持人拿着话筒大吼了一句全场立即疏散,他们才像认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似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众人像失了向导的羊群般跌跌撞撞地向出口处涌去。不过也有几个胆子大的还在议论那个台上的oga,傅尚泽护着桑陌往外走的时候听了一耳朵,惊异地发现那个oga的信息素,竟然是罂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