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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此刻的唐韵成瞬间像冻住一样。转眼他冷静下来，思考着其中必要的联系，忽然想到一个巧妙的节点。王氏前两天有在一次交流会上聊过相关的话题。在此刻的时间点他们提到的传感器芯片等每一个关键词都格外清晰，在耳边回响。加重这几日唐氏内部议论纷纷。融资窗口因泄密事件和供应链危机迅速关闭，潜在订单因无法保证交付而动摇。王氏借机大肆宣传其技术路线的“可靠性”和“供应链保障”，并推出极具侵略性的定价策略抢夺市场。唐氏现金流告急，面临破产或被恶意收购的风险。这一切给独自一人的唐韵成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整个唐氏的状况急转直下。虽然媒体没有对公司的财务状况大加报道，一直在宣扬王氏的过人之处，但这么发展下去迟早要沦为王泽川的笑柄。唐韵成是焦头烂额的。“实验室泄密的事有查出来什么进展吗？”唐韵成在办公室问身边的赵昔。“泄密数据是从大约九天前的晚上在论坛发布的，目前没有查到具体是谁。但是那个时间点……有人有推测过……”赵昔说着停顿了，眼睛张望着唐韵成。唐韵成自然知道他想往下说什么。那两天正是他带着何初一起去参观的时候，也正是闹上绯闻的时候。“但是这能说明什么，肯定是另有其人，继续查吧。”唐韵成丝毫没有怀疑。他望着手机屏幕上刚才何初发来的抱抱表情，和他中午吃的午饭，给他回了一句好好吃饭之后便放下了手机。赵昔没话说，应了一声便出去了。当天下午他收到了一份邮件，大致意思就是这家公司愿意出手，以极其优惠的价格向唐氏实验室独家供应其最新一代、性能卓越且完全匹配算法需求的eeg传感器芯片，解决燃眉之急。但同时，提出希望进行“深度战略合作”。由他们向唐氏实验室注资一笔关键救命钱，换取较大比例的股权，并在董事会获得重要席位。唐韵成给身边做统计的赵昔看了之后，赵昔一看这要求，惊呼一声：“这不是都接近控股了吗，纯属趁火打劫。”说着他们把关注点放在落款的公司上。赵昔眼睛瞬间瞪大，不可置信地拿出手机翻阅，对正在凝眸思考的唐韵成说：“这公司实际控股人不正是小少爷吗……”唐韵成没说话。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给对面的何初发消息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对面迟迟没回。他实在搞不懂这个节骨眼上何初要他们公司的控股权做什么，如果他想要自己可以拱手送给他。“实验室数据泄露有线索了，我们查到对方的定位就在……梅苑。”赵昔把手机上的文件发给唐韵成。此刻办公室的氛围降到冰点。唐韵成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会是何初的手笔，但接连不断的巧合和线索都指向他，而此刻他又不在a市还不回消息。千万不要是他。他真的希望那封邮件是任何对手公司发过来的，都不要是自己的枕边人。上次面对何初的背叛，他狠下心两年基本没和对方见面，这不仅仅是在惩罚何初，更是对他自己的一种折磨。这次他实在不愿意在火烧眉毛的时候重新体验一遍被背叛的感觉，这两件事情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办公室的沉默维持了很久。赵昔出去关上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唐韵成眼角滑落的那滴泪水，很快消失不见。背后何初偏偏在唐氏最脆弱、最需要芯片的时候提出合作，还要求如此高的股权和控制权？这不是趁火打劫是什么？唐韵成洗过澡之后久久难眠，他一遍遍给何初打着电话，可都无人接听。在夜晚极大加剧了他的恐慌，他只觉得一想到何初真的会背叛自己整个心都是痛的。注资换股的条件在他看来近乎是“卖身契”，会让唐氏整个实验室的研究失去独立性和苦心经营的技术主导权。他怎么样都不愿意相信何初会这样做。直到第二天下午，何初仍然没有回消息。但公司汇报上来的实际情况，替代芯片效果不佳，导致算法的实际表现大打折扣。客户投诉和退货潮开始出现。融资彻底无望，公司濒临破产边缘。员工大量流失，连核心团队也人心浮动。“王氏这几天频繁接受各种采访，我们有查到他们相关的研究项目背后源源不断注入的一笔资金来自境外，可能这一切都是背后有人指使。”赵昔报告着最新进展。“有人指使……”唐韵成脸色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