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庸一把抱住她,埋在她的颈侧,炽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肌肤上,她感觉到他胸膛起伏的弧度,贴得她很紧,他低声说道:“不朽,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没有反应过来才被她摸了。还有……在此之前,我也没有跟她说过任何暧昧不清的话,也没做过什么会让她误解的事。”他还在解释,唐不朽这下沉了脸,有点火大了。本来她觉得这就是个小事,谢庸是个男人,而且也只是摸一下手,没怎么样,可谢庸明显是被恶心狠了,甚至还反省起来了。唐不朽的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她温声细语宽慰他:“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你的品性为人,谢庸,不要想了,睡一觉就忘了。”谢庸抱她更紧,只闷闷地“嗯”了一声。当晚的小龙虾外卖送来,唐不朽也没心情吃,她就抱着谢庸躺在床上跟他聊天,房间的灯只留了个床头灯,谢庸闭着眼,听她说:“估计你从小到大都很顺,你也没遇到过什么暗黑肮脏的事情,你去她家头两回就应该看出来她的心思的,你看我哦,我要是见着一个陌生人,那人什么秉性我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谢庸扯了扯唇角,笑出声,说道:“那你当初见着我第一面,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唐不朽道:“一个好人。”谢庸道:“就这?”唐不朽眨了眨眼,黑亮的眸子里是一片狡黠,她道:“你还想听什么?”谢庸知道她再说也只是临时现编,便道:“好人就好人吧。”谢庸后来没去给小祝补习,他觉得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彼此心照不宣,他不去再正常不过了。结果那位祝女士跟中介那边反映,说谢庸偷了她家的现金,要他还钱,如果不还钱,那就给小祝补习到这笔钱平账。谢庸都懒得搭理,挂了电话拉黑。唐不朽恰好在一旁听到了,她阖着眼继续装睡。过了半个月,中介给谢庸打电话问他还接不接家教的活,谢庸在忙一个全国大学生电子工程设计的比赛,奖金会有两万块钱,但想着多接些活可以多给唐不朽钱花,便还是答应了。中介笑说:“那个祝女士没有再找你要钱吧?”谢庸都快忘了这回事了,说道:“没有。”中介道:“她是污蔑你,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你女朋友真是挺牛的,上周找到人家公司去了,跟祝女士领导聊了有一个上午,不停地劝人家领导要给祝女士涨工资啊,不然连小孩的补课费都出不起,只能想些馊主意白嫖补习课。”中介在电话那头放声大笑,他是真的觉得谢庸女朋友很有意思,听说还蹭了领导的工作餐。谢庸怔愣许久,久到中介那边何时挂断电话他也没发觉,他站在图书馆的楼梯间,靠着窗边看楼下的梧桐树,忽而挽起唇角笑起来。唐不朽在为了他出头,并且是十分体面的维护,她没有把他被性骚扰的事情放在台面上说,而是聪明的换了个方式。谢庸回过神来,去自习室收拾背包,走出图书馆就给唐不朽打电话。唐不朽前一天晚上在酒吧兼职当气氛组,弄到凌晨三点才结束,在寝室门口等五点开门,回了宿舍睡了醒,醒了洗漱吃饭,下午正好有一节必修体育课,她就躺在绿茵操场上睡觉,然后被谢庸的电话吵醒。唐不朽很不耐烦:“干嘛啦?”谢庸急促地说道:“我想见你,我想马上见到你,你在哪儿?”唐不朽道:“我在操场。”谢庸跑起来,风风火火地来到操场,一眼就看到操场正中央用外套蒙着头睡觉的唐不朽。唐不朽听到靠近的脚步声,知道是谢庸,在谢庸停下来的时候,她抬起手,示意他拉她起来。谢庸拉过她的手,唐不朽坐起身,头上还顶着牛仔外套。谢庸坐在她身边,知道她怕脸被晒到,他便低头进入她的蒙头外套领域,两人的头都被牛仔外套给蒙住。唐t不朽被他这样的举动给逗笑了,红唇翕合道:“神经病啊……”谢庸吻上她,动作轻柔缓慢,用舌尖反复舔舐着她的唇舌,她应该是刚吃了陈皮糖——她喜欢吃所以他给她买了好多包,她的唇尝起来便是陈皮糖的苦甜,且含着柑橘的香。他的手掌捧着她的后脑勺,将唐不朽吻得昏昏沉沉的,耳边是唇齿相依的水渍声、两人的低喘声、周遭还有远处同学吹口哨打趣的声音,不过那都无所谓,这个牛仔外套下,是他们的天地。直到他的吻离开,唐不朽垂着眼,嘴巴都红了,说道:“你大白天突然发情啊。”谢庸已经习惯了唐不朽顶着这张秀雅文静的脸说诨话,他冷峻的容颜此刻温情万分,他眯着眼道:“嗯,发你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