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庸语气似有无奈,他压低声音咬牙道:“我是在给你机会。”唐不朽道:“你只是不甘心而已,你觉得我应当眼馋你现在的身家地位而跪舔你,哭着求你原谅我,我也应该像一个合格的捞女主动让你睡,让你不时羞辱我,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最后你满足了,你终于可以一脚踹了我,然后终于可以和过去释怀,告诉别人唐不朽是个烂婊子。”唐不朽听到谢庸压抑的呼吸声,也听到了自己愤怒的喘息声。谢庸道:“你觉得我想要的是这些?”唐不朽道:“不然呢?”谢庸挂断了电话。唐不朽回海城后,海城也多阴雨天气,是梅雨季。家里有烘干机倒也还好,只是出门总忘记带伞,以至于唐不朽这天收拾玄关,发现家里已经有十二把雨伞了。她给施夏发消息:「你缺不缺雨伞?我有很多把。」施夏:「不缺雨伞,缺给我打伞的男人。」唐不朽:「假如你今晚和我一起吃饭,能有一个给你打伞的女人。」施夏:「那我要吃寿喜锅!」施夏看起来面色红润许多。之前画展卖出的那些画的钱,她去项羽公司闹了一天,项羽还给她一半,那也是不少的收入,施夏的状态才缓过来。吃饭的一个小时里,陆续来了五个男人问施夏要微信,施夏捂着嘴笑,通通拒绝。然后跟唐不朽说道:“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哦。”唐不朽喝着玄米茶,点头道:“嗯,你年轻漂亮。”施夏比她小七岁,她看着施夏就像是在看以前的自己。唐不朽想了想,说道:“你怎么谈恋爱怎么玩都行,就是别结婚,结婚就完了。”施夏听到这话,想到的是项羽的老婆,她不以为然,说道:“要是我最后的婚姻是成为项羽那个老巫婆,我觉得是可以接受的,甚至可以说是很好了。”施夏看着唐不朽,她歪了歪头,她觉得此刻白皙素雅着脸的唐不朽,很像一根白蜡烛,餐桌上方的灯像是永远也点燃不了蜡烛的火种,只是无端照着她,瞧着毫无生命力。“不朽,你怎么了?”施夏后知后觉地问她。唐不朽愣了下,她眨了眨小鹿般清澈明润的眼,笑道:“我没怎么啊,我好得很。”施夏道:“那就好,我总觉得你情绪不高,好像有心事。”唐不朽打趣道:“我一直都这样,别奇怪。”她们吃完饭,唐不朽买单,店家的收银台上有个篮子,里面是免费的陈皮糖,唐不朽抓了一把陈皮糖,笑得很开心,对施夏说道:“这个好吃,我喜欢吃这个。”施夏接过一颗糖,吃到嘴里有种奇妙的酸甜。外面下着小雨,唐不朽撑着伞,两人逛商场,施夏就算有卖画的钱,却也算t手头紧,试了一件四千块钱的裙子,很喜欢,只还是舍不得买。唐不朽却道:“包起来吧,我送你。”施夏惊喜扬眉,客气了下说道:“不朽,这个挺贵的……”唐不朽道:“今天我高兴,送你条裙子,况且这个价格也不贵。”施夏道:“谢谢你,不朽。”她在一旁看着唐不朽垂眸刷卡买单,一时心里起了点异样的涟漪。若是她也像唐不朽这样可以自己挣钱,收入稳定,倒也不会因为项羽甩了她,她就断失钱源,没法买想买的东西。收了一条朋友送的裙子,施夏都无法礼节性地回一句:你喜欢什么,我也可以给你买。唐不朽将购物袋递给施夏,看着施夏赧然的表情,笑道:“你别想着送我什么,目前除了明月千里的房子,其他我倒也不是很缺,你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施夏道:“能说出这句话,真的好酷。”唐不朽若有所思,说道:“嗯……我也觉得。”唐不朽回了家洗漱,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到谢尧发来的消息。「生日快乐。」今天是她三十岁的生日。唐不朽十岁那一年,参加一个远方表姐过二十岁生日的生日宴,是在一个庄园大办一场,表姐穿着粉色纱裙礼服,四周都是花瓣和粉色泡泡,她的男朋友跪地向她求婚,家长亲戚朋友都在台下祝福。祝福她生日快乐,祝福她爱情甜蜜幸福。唐诗诗甚至都感动得哭了,对林晟说:“我们家新雅二十岁生日要比这个办得还好。”林晟说:“那肯定的。”然而到了唐不朽二十岁那一年生日,赶上了那样不寻常的家庭撕裂。早上她起床随便吃了个包子,赶去医院病房,母亲做完手术还未清醒,她就守在病房里等母亲醒来,等到她醒来后,喂她吃了点东西,母亲昏昏沉沉的还不甚清醒,又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