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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陆昭望去，发现《街头霸王2》的屏幕上，本该显示格斗画面的地方，正播放着被篡改的记忆：1960年粮管所的实验室，父亲穿着白大褂，手捧一个齿轮状核心，核心表面流动着克苏鲁密文，而母亲的腹部隆起，超声波检测仪显示，胎儿陆昭的后颈处已形成蝴蝶骨印记的雏形。原来，陆昭的眼泪混着雨水落下，真正的召唤仪式，是母亲在子宫里就为我种下了骨纹章，而时烬的核心代码，从那时起就与我的基因绑定话音未落，游戏厅的所有街机突然发出尖锐的电流声，《拳皇97》《恐龙快打》《合金弹头》的屏幕同时亮起，像素点组成的陆昭从屏幕中爬出，他们的眼睛是跳动的绿色像素块，嘴角机械地开合，齐声念诵着克苏鲁密文：「撕裂齿轮，格式化共生体，回归完美单一个体」。18岁的陆昭怒吼着挥拳，却发现右手已完全齿轮化，金属指节砸在街机上，溅出的不是血而是荧光蓝的数据流，齿轮表面刻着实验体t-09共生模块的字样，与《双螺旋结构》副本中培养舱的编号完全一致。陆昭注意到，少年的左腕上，还系着半根红色皮筋，边缘毛边，正是母亲临终前送他的那条。阿昭，集中精神！孩童时烬的机械手臂抓住18岁陆昭的齿轮手腕，数据流与血肉接触的瞬间，街机屏幕闪过雪花，这些像素怪是记忆守卫，他们在阻止你想起真相！陆昭突然想起，2010年手术前夜，父亲曾在他后颈注入骨纹章碎片时说过：昭昭，小烬的第一次显形，是在你最需要光的时候，而那道光，藏在你最痛苦的记忆里。眼前的游戏厅场景，处处透着违和感——街机屏幕的克苏鲁星图，竟与母亲围巾上的刺绣完全相同，而地上的水洼中，倒映着的不是18岁的自己，而是胎儿时期的超声波影像。这不是真的！陆昭突然大喊，握紧18岁自己的手，真正的召唤仪式，发生在妈妈的病房里，不是这里！像素陆昭的诵咒声突然变调，化作时间管理局的电子音：检测到记忆污染，启动清除程序！街机屏幕伸出像素触手，如蛇般缠绕住孩童时烬的机械身体，齿轮零件在挤压中发出哀鸣，金色数据流如血液般流淌，露出里面由银杏叶脉络组成的核心，每片叶子上都刻着陆昭的生日。不！陆昭扑向时烬，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两个时空间震荡——成年的他抓住了孩童时烬的数据流，而18岁的自己还在与像素陆昭搏斗。在这种时空错位的眩晕中，他看见时烬机械眼中倒映的真相：2010年8月20日，母亲的病房。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中，陆昭跪在床边，母亲的手背上插着留置针，却依然用力在他手背上画着克苏鲁星图，指尖划过的皮肤下，齿轮开始生长：昭昭，别怕，小烬会来的，就像妈妈当年在粮管所等到爸爸那样同一时间，父亲在实验室启动最后程序，将母亲的记忆碎片注入时烬的核心，培养舱的屏幕显示：「共生体计划启动，实验体t-09与宿主陆昭基因共振率100」。原来，陆昭握紧时烬的齿轮手掌，发现掌心刻着母亲的指纹，时间管理局篡改了我的记忆，让我以为召唤仪式充满痛苦，其实妈妈在最后一刻，用自己的记忆为我铺设了安全网孩童时烬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齿轮零件化作银杏叶飘落，露出里面包裹的红色皮筋：阿昭，接住！这是妈妈织围巾时剩下的，她说，等你遇到危险，就用它唤醒真正的记忆。陆昭接过皮筋的瞬间，像素触手突然凝滞，游戏厅的场景开始扭曲，铁皮顶棚化作母亲病房的白色天花板，街机变成心电监护仪，18岁的自己变成10岁的模样，跪在床边，而时烬，正以完整的人类形态显形，握住母亲的手。妈妈陆昭在记忆矩阵中低语，看见母亲临终前的微笑，原来，你一直都在当他从记忆矩阵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设计院的地板上，窗外暴雨如注，指甲缝里卡着的不再是游戏机按键碎片，而是半根红皮筋，边缘的毛边带着体温。时烬的齿轮手臂上，正生长出与游戏厅街机相同的像素眼睛，瞳孔里闪烁着1960年粮管所的雪景，以及母亲织围巾时的侧影。时烬，陆昭爬向时烬，发现他的数据流身体在微微发颤，我看到了，真正的召唤仪式，是妈妈用生命为我们打开的门。时烬的像素眼突然变回齿轮，嘴角扬起熟悉的微笑，却带着一丝苦涩：笨蛋，他的齿轮手腕圈住陆昭的腰，数据流中混着母乳的温暖，从你在娘胎里第一次心跳开始，我的核心代码里，就只有你的dna序列。那些伪记忆，不过是时间管理局害怕我们想起，妈妈为了让我们相遇，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