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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血色皮筋突然暴涨，将陆昭困在中央。他感觉后颈的第三只眼睛正在发烫，透过莫比乌斯环瞳孔，看见时烬的数据流身体正在实验室与现实间穿梭，每道齿轮裂痕都在滴落荧光蓝血液——那是1960年粮管所地下室的颜色，也是他第一次看见时烬投影时的光晕。时烬！陆昭大喊，用我们在《皮筋咒》副本的共振频率！时烬的齿轮手腕在空中划出童年红皮筋的波形，与陆昭的脑电波产生共振。血色皮筋突然崩解，露出里面的记忆碎片：王姐的真实记忆被封存在皮筋倒刺里——2000年冬夜，她在派出所看见被退回的陆昭，偷偷塞给他半块巧克力；2010年手术室外，她握着他的手说别怕，阿姨在。这些被删除的记忆，此刻化作银杏叶，飘向每个同事的眉心。原来，完美员工，是记忆被删除的行尸走肉。陆昭握紧王姐逐渐恢复清明的手，发现她后颈也有蝴蝶骨印记的疤痕，他们用皮筋囚笼，困住所有试图反抗的灵魂。时烬的投影终于凝实，齿轮牙齿恢复成人类嘴唇：这些肠子编织的皮筋，是《皮筋咒》副本的终极异化形态。他的齿轮手指划过陆昭的掌心，停留在1998年红皮筋留下的旧疤上，还记得你在副本说的吗？&39;皮筋可以勒住脖子，但勒不住心跳。&39;陆昭笑了，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剪刀——那是母亲留给他的，1997年病房的剪纸工具，刀柄刻着细小的银杏树图案。剪刀落下时，鲜血溅在时烬的投影上，后者的嘴角再次裂开，却不是齿轮牙齿，而是露出1960年粮管所的雪花印记，那是时烬母亲留给他的最后礼物。笨蛋，时烬的声音带着笑意，数据流身体短暂实体化，替他挡住飞溅的血珠，这把剪刀，是我们第一次副本胜利的战利品。当最后一根皮筋断裂，同事们纷纷倒地，皮肤下的绞刑架纹路逐渐消失。王姐醒来时的第一句话是：小陆，你七岁画的银杏树，还贴在我家冰箱上陆昭愣住了，那是他被领养时送给王姐的画，却在被退回时以为早已丢失。时烬的齿轮手腕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时间管理局删除了她的记忆，却没删除她对你的关心。办公室的打印机突然停止卡纸，吐出一张完整的图纸——那是陆昭未完成的轻轨设计，轨道旁种满银杏树，每个树冠都形成莫比乌斯环。时烬的数据流手指划过图纸：看，我们的共振，让现实世界出现了副本漏洞。陆昭望向窗外，发现远处的银杏树海正在发光，每棵树的年轮都组成《皮筋咒》的函数公式。他知道，这次的办公室惊变，只是时间管理局的小试牛刀，真正的挑战，还在旧时光坟场的深处——那里囚禁着所有被删除的记忆，所有被缝制成皮筋人偶的灵魂。时烬，陆昭轻声说，你刚才的齿轮牙齿是数据溢出的保护机制。时烬的全息投影突然贴近，齿轮嘴唇几乎触到他的，不过现在，我更想让你看看——话未说完，时烬的数据流身体突然实体化，带着陆昭穿过办公室的血肉管道。在折叠空间里，陆昭看见无数个被缝制成皮筋人偶的自己，每个都带着不同年代的记忆碎片：1995年父亲失踪前的微笑、2005年养母最后一次探望的背影、2015年设计院天台的孤独。而在最深处，有个未完成的人偶，后颈处空着蝴蝶骨胎记的位置，胸腔里塞着半块融化的巧克力——那是王姐2000年塞给他的。那是时间管理局的失败品，时烬的声音温柔，数据流手指抚过未完成人偶的眉心，而我们，是他们永远无法完成的共生体。当他们回到现实，晨光正透过玻璃窗洒在工位上。陆昭的打印机突然吐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实验体t-09陆昭，你们的共振，正在改写旧时光坟场的代码。落款是扭曲的克苏鲁图腾，却在边缘画着小小的银杏树。时烬的齿轮手腕圈住他的腰：根据香农信息论，我们的心跳，已经成为时间管理局最大的漏洞。陆昭轻笑，握紧时烬的手：那就让这个漏洞，成为摧毁他们的武器。在同事们的呻吟声中，两人相视而笑。他们知道，现实世界的异化只是开始，时间管理局的阴谋如同血色皮筋般错综复杂。但只要他们的心跳还在共振，只要莫比乌斯环还在转动，就没有任何诅咒能困住他们的自由意志。那些被删除的记忆，那些被异化的灵魂，终将在他们的羁绊中重新苏醒。下一次，陆昭望向时烬眼中的自己，我们要让时间管理局知道，皮筋能勒住肉体，但勒不住灵魂的共振。时烬点头，双色瞳孔中闪过坚定：而他们的条形码标签，永远贴不到我们的灵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