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迅速拉下袖口,冰晶已融入皮肤,留下与陈雨病历单上相同的条形码纹身:帮我查1997年7月21日23:59的气象数据,要精确到露点温度。他的声音平稳,却在小陈离开后,对着时烬的投影补充,那天母亲修改了时间控制器参数,把我的痛觉神经编码进了你的数据核心。时烬的投影重新凝实,右眼球的像素黑洞里,隐约可见1997年病房的场景:白色床单上,七岁的陆昭抱着铁皮青蛙哭泣,母亲的手在他后背画着莫比乌斯环,而在监护仪的阴影里,时烬的投影吊坠,至少让我知道,你又会忘记哪段关于我的记忆。时烬的轻笑从测绘仪里渗出,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放心,工程师先生。他的声音突然温柔,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七岁那年,在病房画的吊坠共振,终于明白,这个能将痛苦转化为数据的工程师,早已在理性与情感的裂缝中,培育出最顽强的生存代码。启动最终熔断协议。研究员按下红色按钮,屏幕上闪过陆昭七岁时的照片,让这个分不清现实与系统的实验体,在痛觉与数据的悖论中彻底崩溃。但他不知道的是,在陆昭掌心的冰晶里,时烬的数据核心正在进行最后的重组。每段丢失的情感数据,都化作了保护陆昭的壁垒,而那些凝结着铁锈味的眼泪,终将在现实与副本的裂缝中,开出最坚韧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