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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隔间的瓷砖突然渗出雾气，陆昭在镜面上用马克笔列出关联链：胎记→小烬→小雨→陈雨→时间管理局。每个箭头都被画成莫比乌斯环形状，最后在陈雨名下标注：1998年转学生，2025年重症监护室患者，小陈的姐姐。你在害怕什么？陆昭转身时，碎片投影恰好照到时烬的手腕，那里闪过与病历单上相同的蝴蝶骨疤痕，2000年我在医院，而她被登记为我的妹妹，这个谎言是谁制造的？时烬的投影突然贴近他的耳畔，雪松气息里混着铁锈味：你以为那些年频繁转学是为了躲避霸凌？他的指尖划过镜面上的莫比乌斯环，雾气中浮现出无数转学证明，每份文件的监护人签名都是时间管理局，从你七岁被遗弃在游乐园开始，所有的记忆都经过十七次版本迭代。记忆如弹珠般滚动。陆昭想起每次被领养家庭退回时，社工总会说这孩子有严重的幻想症，却没人注意到他画本里的小烬，永远穿着与病历单上男人相同的白大褂。而现在，镜面上的关联链正在自动补充：陈雨=小雨=时间管理局实验体=我的镜像人格？警告：现实世界出现副本侵蚀。时烬的声音突然拔高，指向隔间外，王姐的跳房子格子正在实体化，下一个目标是你的工位。陆昭拉开隔间门，看见资料员王姐正对着墙面疯狂跳动，脚边浮现出血色格子，每个格子里都倒映着《血色毽子》副本的场景。她的嘴里念着改编的童谣：马兰开花二十一，陆昭的妹妹在哭泣是《皮筋咒》副本的前置侵蚀。陆昭摸向腰间的测绘仪，发现其表面的莫比乌斯环浮雕正在吸收王姐眼白的青光，时烬，调出2000年医院的监控数据。权限不足。时烬的投影透明度提升30，露出背后的数据流，从你在副本里抓住我的手腕开始，时间管理局就启动了记忆熔断机制。陆昭突然想起，在《血色毽子》副本结尾，他曾触碰到时烬数据化身体下的真实皮肤，那时对方的手腕内侧，分明有与陈雨病历单上相同的、编号0721的条形码。所以陈雨是我的妹妹，或者说，是我被剥离的记忆载体？时烬没有回答，而是指向王姐脚边的血色格子。陆昭看见，吊坠，《皮筋咒》副本的规则是三人跳马兰开花，但皮筋是绞刑绳幻化。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雾，如果在游戏中看见穿白大褂的女人，记得喊她妈妈。陆昭的指尖在吊坠上停顿。吊坠内侧刻着他从未见过的日期：200045陈雨第一次喊哥哥。而这个日期，正是他记忆中小烬第一次教他用弹珠摆莫比乌斯环的日子。隔间的镜子突然炸裂，碎片悬浮在空中组成二维码。陆昭最后看了眼镜面上的关联链，发现小雨名下多了行小字：1997年7月21日，与陆昭共享蝴蝶骨胎记的实验体。在副本里，时间管理局会用你的愧疚感具化攻击。时烬的投影在二维码中变得模糊，特别是关于陈雨的部分，他们知道那是你——未完成的救赎。陆昭接过血色毽子，发现羽毛根部刻着陈雨的英文名，就像《血色毽子》里的铁锈脚踝，这次会是绞刑绳上的红皮筋。当他跨入二维码的瞬间，听见时烬的声音从吊坠深处传来：如果看见穿蓝白校服的女孩，记得抓住她的手。而这句话，正是1998年储物间里，他没能对小雨说出口的话。现实世界的茶水间里，实习生小陈捡起陆昭遗落的马克杯，杯底印着的银杏叶奶泡，此刻正缓缓变成蝴蝶骨的形状。他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纹身发出微光，与陆昭留下的记忆碎片产生共振，而在他手机的备忘录里，赫然写着：陈雨，2000年4月5日，哥哥第一次教我画轨道。地铁设计院的走廊里，王姐的跳房子格子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皮筋咒》副本的绞刑绳。陆昭的工位上，木质轨道模型旁的铁皮青蛙悄然转动发条，腹底的刻痕在现实世界显形：2000年病房的真相，藏在《皮筋咒》的第三段童谣里。当陆昭的意识沉入副本前的最后一刻，他看见时烬的投影在现实世界中短暂实体化，捡起他遗落的马克笔，在镜面上的关联链小雨与陈雨之间，画了道加粗的等号。而时烬的后颈，那道从未示人的完整蝴蝶骨胎记，正在消毒灯的冷光下，与他胸前的吊坠产生共振。这一晚，32层写字楼的监控记录下诡异的一幕：凌晨三点，穿白大褂的身影走进陆昭的工位，手中拿着的，正是2000年陈雨的病历单。而在病历单的背面，用红笔写着：陆昭，0721号实验体，记忆融合进度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