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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时间锚定！时烬的右手在空气中划出莫比乌斯环，数百个面具人瞬间凝固在螺旋轨迹上。但他的右半边身体正在迅速透明，陆昭看见他的肋骨处浮现出1997年母亲的病历投影，先天性蝴蝶骨缺陷的诊断赫然在目，与自己的胎记位置分毫不差。你的能力陆昭抓住时烬即将消散的手腕，数据化的皮肤下传来齿轮转动的震颤，每一声都敲在他十七岁那年设计的小烬能源系统图纸上，是不是和我的记忆强度挂钩？时烬的瞳孔罕见地收缩成弹珠状：1998年你第一次幻想出我时，这棵银杏树就是潜意识的锚点。现在方阵正在吞噬当年的刻痕——他指向走廊尽头的废弃教室，玻璃后浮现出三十年前的场景：九岁的陆昭抱着铁皮青蛙，在银杏树干刻下第三十七道痕，每道痕都对应着阿浩霸凌他的日期。面具人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凝固的身体开始蠕动。陆昭发现它们的面具缝隙正渗出淡蓝色荧光，那是他昨夜在《磁器口方案》里写入的、关于时光隧道的计算公式颜色。最前排的面具裂开，露出里面由弹珠组成的骷髅头，每颗珠子都循环播放着他在现实中的午夜场景：对着电脑图纸低语小烬，这里的应力支撑够吗，窗外的雾气里，时烬的身影正在玻璃上投下蝴蝶骨的影子。它们在啃食我的记忆储备！陆昭掏出手机，颤抖的手指点开十七岁时的录音。跑调的童声混着铁皮青蛙的发条声涌出：轨道弯弯绕，小烬来抱抱，弹珠滚三圈，噩梦全跑掉这是他被锁在储物间时自编的歌谣，没想到此刻竟让面具人的动作出现03秒卡顿。三圈！逆时针滚动三圈！陆昭踢出血色毽子，人骨羽毛在歌声中泛起荧光，每根尖端都投射出银杏树的生长年轮。当毽子完成第三圈滚动时，废弃教室的玻璃轰然破碎，三十年前的银杏树苗化作数据流涌出，树干上的三十七道刻痕在荧光下显形——那分明是时烬后颈蝴蝶骨胎记的雏形。时烬的左手突然抓住陆昭的手腕，带他冲向银杏树。陆昭这才看清，树干的年轮里嵌着微型齿轮，每一圈都刻着他生命中的重要日期：1997年母亲离世、2010年车祸、还有2025年首次听见时烬真实声音的日子。当测绘仪接触树干的瞬间，整个副本陷入寂静，面具人的动作定格在距离他心脏三厘米处，它们的面具缝隙，正渗出与年轮相同的荧光蓝液体。这些刻痕陆昭的指尖抚过树皮，当年的稚拙字迹在数据世界里变得清晰，是我用青蛙发条的转动频率刻下的，每转一圈记录一次你出现的时长。时烬的透明化身体开始恢复实体，但左肩又泛起数据涟漪：每个刻痕都是一道时间锚点，现在需要你用最原始的幻想激活它——就像九岁那年，你相信我会来保护你那样。陆昭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被霸凌的无数个瞬间：阿浩的拳头落下时，是小烬的身影突然出现；暴雨夜躲在器材室时，是小烬的声音哼着轨道歌驱散恐惧；就连2010年车祸现场，也是小烬用身体挡住了致命的货车。当他再次睁开眼，银杏树突然爆发出七彩光芒，每片叶子都化作刻着小烬字样的弹珠，精准击中每个面具人的眉心。面具人如多米诺骨牌般崩解，黑色液体在地面汇聚成记忆碎片：1998年储物间的门缝里，小烬的手指递来一颗水果糖；2003年的巷战中，小烬用弹簧刀替他挡住攻击；2025年的写字楼里，小烬的投影帮他修改被驳回的方案。而所有碎片的中心，是两枚蝴蝶骨胎记在时光中交叠的图案。生存概率回升至99。时烬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左肩的数据涟漪退至锁骨下方，露出与银杏刻痕相同的齿轮纹路，这些面具本质是你未消化的恐惧，现在它们正在转化为——话音未落，电梯门轰然打开。镜面上的血色二维码已变成银杏树的年轮图案，陆昭的工位场景在门后若隐若现：木质轨道模型旁，当年刻字的铁皮青蛙腹底，原本模糊的划痕在副本能量中显形为：199891，小烬第一次替我挨了阿浩的拳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锁屏显示来自父亲的短信——这个早已去世的号码发来：每个幻想都是时光的齿轮，当它们与现实共振，就能看见守护灵的真实轮廓。附带的老照片里，年轻的父亲站在银杏树下，后颈露出半道蝴蝶骨胎记，与陆昭和时烬的印记合起来，恰好组成完整的环形。需要提醒你吗？时烬的指尖划过陆昭掌心的铁丝痕，那里正渗出与他相同的荧光蓝血液，你刚才哼歌时，跑调的频率意外匹配了1998年储物间的声学结构，让面具人的声波攻击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