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裹着得意。
柴房的门没关严,能看见她的粉裙角。
还有她手里晃着的聚灵簪。
那簪子,本该是我的。
三年前,我灵根还在时,族老赏的。
后来被她抢了去。
“某些人住的破柴房。”
她故意停在柴房门口,声音抬高。
“别塌了把人砸死。”
丫鬟在旁边笑:“小姐,砸死了也没人在乎。”
“毕竟是个连灵根都没的废物。”
“灵根”两个字,像针,扎进我喉咙。
我咬着麦饼,牙齿磨得咯吱响。
手不自觉摸向房梁。
指尖划过木头上的刻痕。
一道,两道……一共一千零九十五道。
是我被关在这废柴院,每一天刻的“忍”字。
今天,该刻第一千零九十六道了。
可我没动。
只是把剩下的麦饼塞进怀里。
这饼里,也掺了滞灵草。
不能吃。
留给院外的流浪狗吧。
至少,它不会害我。
林媚还在笑。
笑够了,才带着丫鬟离开。
脚步声远了,我才从柴房里走出来。
阳光刺眼,我眯了眯眼。
院外的墙角,那只黄狗果然在。
我把麦饼扔过去。
它叼着饼,缩到墙角啃。
我看着它,突然觉得。
我和它,也没什么不一样。
都是在林家的夹缝里,苟活着。
傍晚,天变了。
申时的风,裹着雨气。
乌云压得低,像要把整个林家都盖了。
我刚把最后一批柴搬进柴房。
雷声就炸了。
“轰隆——”
震得地面颤。
暴雨跟着泼下来。
豆大的雨珠,砸在草上,溅起泥点。
我想起井边还有几根散柴。
要是被淋湿,明天送柴又要挨骂。
咬咬牙,我披了块破麻袋,冒雨冲出去。
刚跑到井边,一道闪电劈下来。
“咔嚓!”
正好劈在井边的老槐树上。